文/金超
鑒于近期發生引起社會廣泛關注的出租車罷運事件,全國總工會辦公廳于11月14日下發通知,要求各地推進出租車企業組建工會,重點推動以車輛承包費等集體協商、簽訂集體合同的制度建設。
除了最近重慶、三亞、荊州、永登等地出租車罷運,再往前追溯,似曾相識的事件還真不少。3月31日,東航云南分公司從昆明飛往大理、麗江、版納、芒市、思茅和臨滄六地共21個航班返航,造成大批乘客滯留機場,其中昆明機場滯留乘客1500多人,西雙版納機場滯留數百人。東航云南分公司稱返航系因天氣原因,幾天后才承認返航實因人為因素。東航飛行員罷飛給乘客交通造成嚴重不便,并且在更大范圍內沉重地打擊了乘客關于飛行安全的信心。
不管事后管理部門對勞資糾紛雙方如何協調處理,既成的事實是:勞資雙方關于利益分歧導致的每次罷工,都使社會承擔了巨大的代價,受影響的不僅是勞資雙方,還包括消費者和其他人員,甚至還有更為廣泛范圍內的民眾信心。目前的事件是平息了,但以后還會不會產生類似的糾紛?類似的糾紛,還會不會再給社會帶來重大的損失?全總關于成立工會的通知為減少以后類似事件的產生走出了重要一步,在此基礎上,我們還可以進一步探索有效的解決方案。總體說來,市場化運作和國際接軌才是減損的關鍵。
實際罷工中,在企業內部,勞方利用資方失去正常的收入、資方利用勞方失去正常的工資來互相懲罰對方,本是無可厚非。問題是,罷工同時對企業外部民眾的生活造成了極大的不便,給社會造成極大損失。我們可不可以在維持勞資之間互相進行利益損失制約的同時,讓企業對外照常提供服務,從而避免罷工對社會外界造成的損失?這也就是相對于“實際罷工”而言的一種新的罷工—— “虛擬罷工”。虛擬罷工時,勞方照常上班,企業正常運轉;但是雙方需要交納政府一筆資金,其價值相當于勞資雙方在實際罷工中各自的損失。因為在實際罷工中,勞方失去工資、公司也會失去收入,所以在虛擬罷工中,勞方的工作沒有報酬,公司也得向國家或者慈善機構上交罷工期間全部收入。這樣,勞資雙方因罷工產生的內部損失維持不變,但對外卻不影響民眾的正常生活。
并不是有待驗證的虛擬構想,虛擬罷工早已付諸于實踐。二戰期間,美國海軍利用虛擬罷工成功化解了詹金斯公司閥門廠的勞資爭議。政府維持了公司的正常運轉,公司所有的收入和工人工資都上繳給海軍審計官,勞資雙方都沒有從正常運轉中獲得收益。1960年,美國邁阿密公交汽車公司舉行了世界上首例自愿的虛擬罷工。最近幾年意大利幾乎成了虛擬罷工的創新基地。1999年,意大利美利地亞納航空公司的機組人員將創新發揮到了極致,參與罷工的班機正常起降,參與罷工的員工在袖口上打上白蝴蝶結以示區別。其他航空公司紛紛仿效。2002年,300名飛行員罷工,意大利航空公司聯合會損失了10億里拉。這筆資金——機組人員的收入損失和公司的收入損失——被用于為兒童醫院添置醫療器材。有意思的是,罷工沒有對社會大眾造成負面影響,卻使財富在社會中產生了轉移。
虛擬罷工在某些方面,特別是事關國計民生的行業,對于有效減少社會民眾的損失往往會有特別的功效。2002年美國西海岸碼頭工人傳統大罷工,如果代以虛擬罷工,整個社會的損失會大大減少。同樣,最近發生的航空公司、出租車公司罷運事件如果代以虛擬罷工,對整個社會的影響也會大大減少。
行業管理和問題解決同樣需要探索和創新。解決有關國計民生的重大行業所產生的罷工糾紛,一方面我們需要促進行業勞動力的市場化運作,另一方面也可以適當鼓勵虛擬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