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基金是新的私人噴氣式飛機嗎?最近一段時期,我注意到成功的企業家紛紛重新計劃 自己的優先事項:一旦事業順利,他們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重視自己在慈善事業上投入的時間和金錢。這類慈善事業很及時:鑒于所有西方國家都在削減公共支出,因此有錢人必須向窮人多付出一些。
今年早些時候,我偶然看到大約75位白手起家、相對年輕的千萬富翁寫的自傳。在每一份自傳中,最后一段談的都是自己參與各類非盈利組織的活動,而非如何奢侈地玩樂。他們中的許多人在每周的工作中,似乎都會抽出大量時間用在某項熱愛的事業上——環保、教育、藝術等等。一些人甚至在把企業變現后,休假一兩年來支持一項慈善事業。我欽佩這種開明的生活哲學,而不是無盡地癡迷于積累更多的個人財富。
企業家從事慈善事業的動機是什么?毫無疑問,某些人可能是出于虛榮或內疚,但我覺得大多數人確實是在道義上覺得有義務回報社會,并對他人產生影響。他們認識到,企業往往有興有衰,但明智的慈善遺產卻可持久不衰。
與傳統的捐贈或信托相比,這類捐贈人在捐贈方面所冒的風險更大,這也是沒錯的。他們可以承擔創新的代價,因為他們不必拘泥于許多股東通常期望的保守主義。我遇到過許多老派信托人——他們聚焦于管理,因而忽略對核心使命的專注。與此同時,新一代捐贈者的確希望投身自己支持的事業,并堅持認為結果是有規律可循的。這種戰略性捐贈者比消極的給予者更有可能獲得成功。
或許前幾代人同樣慷慨,但卻更加慎重。如今,大約有四分之三的私人財富掌握在白手起家的富豪手里,然而二十幾年前,他們手中只有四分之一的私人財富。我感到,他們比繼承財產的人更樂于把財富捐出去。毫無疑問,他們對自己更有信心:既然曾經白手起家,他們完全能夠重新來過。或許他們也更擔心,將巨額財富留給后代會帶來破壞效應。實際上,無論這種趨勢是源于時尚,或者是獲得資產的方式,抑或是良心發現,這些都不重要。無論哪種方式,他們付出的金錢和精力都是受歡迎的。
日益增長的公民責任感與戴維•卡梅倫(David Cameron)的“大社會”理念十分契合。社會企業和慈善組織既需要資金,也需要私人部門的專長。如果足夠成功的人士將足夠的時間和財富投入志愿領域,就會產生實質性的效果。它不能彌補地方和中央政府預算的不足,但能幫助縮小缺口。
我的確擔心,在已經有為數眾多應予考慮的慈善機構需要人力和資金之際,人們投入了太多精力開辦新的慈善機構。實際上,對于各種各樣富有進取心的人來說,一項任務應該是在成千上萬的小慈善機構之間展開并購。慈善領域的整合將帶來管理效率和規模效應,而且擴大后的實體還有可能發揮更好的效果。與創辦新企業相比,讓一個瀕臨倒閉的企業恢復生機可以帶來同樣的滿足感和效果,而且通常更快。
當然,這種做法可能與以下觀點不符:創辦地方性民間機構為社區內部服務,在一定程度上填補政府退出所留下的真空。但無論是創建一所免費學校還是幫助失業者找到工作,每個項目都會從合作中受益。這意味著捐助者合作起來共同捐贈,志愿者協同分享知識和技能,以及慈善部門利用技術提高生產力。
但無論是哪種情況,參與的企業家都是越多越好。